風云氣壯唱高腔
編輯:魏少梧 信息來源: 西e網-光明網發布時間:2018-8-1
四川作家馬平的這部新作,在宏大敘事背景下如舒畫卷般地描繪了花田溝村脫貧過程中的生動圖景。正在進行中的脫貧攻堅戰,是人類發展史上前所未有的偉大創舉。因為職業緣故,我看過大量有關脫貧攻堅的新聞稿件,看了小說家寫的同一題材的故事,深深感受到了現實主義文學的磅礴力量,茲從三個方面談談我的讀后感。
風云氣壯唱高腔
《高腔》馬平著天地出版社
一是身子下得去。馬平說:“我是從鄉下走出來的作家,對農村貧困群眾的生存狀態,心里是有數的。”我們讀到的,都是作者熟悉的生活。就連作品中使用的文化符號:金彈子、老戲樓,也是作者深入生活所得。“金彈子,是我半年前在廣安市一個貧困村見到的。”“老戲樓,是我三個月前在綿陽市游仙區鄉下采風時見到的。”作者還有一個扎根基層的“朋友圈”,源源不斷地為其提供著鮮活的創作素材。馬平為了寫好《高腔》,硬是拖著一雙病腿下鄉,先后去了儀隴縣安溪潮村、蓬溪縣拱市村,之前他還在汶川大地震重災區青川縣掛職工作過。作者說,他寫的花田溝村,“幾乎就是安溪潮村和拱市村的疊加”。我仿佛看到作者“跪在椅子上寫作”的情景,不禁心生敬意。作家在火熱社會實踐中如泉而涌的想象力,與創作中勃然而發的藝術表現力悠然契合,故能形象地再現鄉村脫貧攻堅的時代風貌,傳遞出自己對貧困農民“深切的體恤和無盡的牽掛”。
二是思路放得開。脫貧攻堅是當下熱門創作題材,難能可貴的是,馬平在作品布局時就不落俗套。李漁在《閑情偶記》中說過,謀篇有如“建宅”“必俟成局了然,始可揮斤運斧”。作者深悟其理,為《高腔》設計了一個精妙的結構,在敘事中“添上一座老戲樓”。這一添,作品的框架陡然而立,開合有序,情意生發。正如作者所言,那戲臺“將引領我唱出一段高腔”。馬平搭建的“戲臺”,是一個貫穿始終的象征符號,透露著村莊變遷的信息密碼。若要評論的話,也須從“戲樓”破題。我國的鄉間禮樂生活,自古都是圍繞戲臺和相鄰的祠廟展開的。村里的長者喚這戲樓是“萬年臺”,因其見證了滄桑村史,凝結著老村之魂。這個曾名為“前進大隊”的村子,卻淪為貧困村,這不只是一頂窮帽子,更是村民們心頭的痛。脫貧,就是他們共同的夢。作者直面貧困鄉村被掩蓋或忽視的事物,把那些在扶貧攻堅中倒逼出來的深層次問題,逐一擺在了肩負使命的人們面前。向貧困宣戰,也包括根治懶病、化解積怨,也要關注薅草鑼鼓是不是開槌了。其實,貧困地區的文化并不貧乏,那些祖輩留下來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都是鄉村復興的精神財富。作者借丁從杰之口說:“我們花田溝,可是一個有文化的地方。”當年沒有拆戲樓,意味著文化根脈未斷;如今重修戲樓,預示了鄉村文化的重建。作者不惜筆墨,大量插入川劇高腔、川北薅草鑼鼓等文化元素,旨在倡導“非遺扶貧”,借此激勵貧困農民的文化自信心和自強不息的精神。米長久感嘆道:“沒那些歌,我怎么過那些夜……”這就是對精神生活的渴望和追求。通過滕娜、柴云寬、米家父女的人物故事,《高腔》生趣橫溢地展開了鄉村文明的生動敘事。
三是故事寫得實。作者寫的“金彈子”,也是意味深長。“那樁頭,那莖干,不知經歷了多少風雨”,脫貧之路亦然,布滿重重險阻。要讓“金彈子”掛滿“金紅的果實”,需要迎難而上、“穿越寒冬”。作者醞釀長久,筆下的扶貧故事寫得實,大若鄉村規劃、危房改造、易地搬遷,小若一棵樹的去留,皆娓娓道來。作者寫人,注重描神傳態。無論是幫扶干部,還是村里的人物,人有其形貌,人有其性情。尤其是柴云寬、米香蘭夫婦的形象,早已活躍在作者心間。有了人物,作者就有了底氣,書中的人物也有了精氣神!花田溝村人齊心協力地向貧困宣戰,端的是“風云氣壯”“一腔高喚天地驚!”時代在呼喚著馬平們,我們期待看到更多以脫貧攻堅為主題的好作品。
原文鏈接:http://news.gmw.cn/2018-07/25/content_30074426.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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